六十五
比細妹用口技響心口打左一鎚，老實講我真係羞愧到無地自容。
又話坦白黎贖罪，結果無意中又為自己搵左藉口。
我又嘆左口氣：「無錯，你講得啱，係我唔啱，我係人渣，冇資格再同Jenny一齊。」
亦都冇資格同阿冰一齊。
細妹既表情舒緩左小小，問：「Jenny姐姐知道左個原因？」
我默默地點一點頭。
細妹低頭諗左陣，突然問我：「你仲鍾唔鍾意Jenny姐姐？」
喂，話題轉得咁快既？
我幾乎唔駛考慮，即刻點一點頭。
只不過細妹唔知既係，我個心除左Jenny之外，其實仲有一個叫阿冰既女仔…
「不過我唔會再同佢一齊。」我估到細妹想講乜野：「當係我對佢既贖罪。」
雖然，呢個諗法，響我同阿熙既對話之後我已經開始有啲猶豫…有啲唔確定…
細妹眯埋眼望實我…
唔知點解，我覺得有啲心寒…
「人渣！你諗住同果個女仔一齊？」細妹突然好嬲咁指住我講！
「唔係！我冇咁諗過！」我好快好堅決咁回應！
其實我有…不過一次咁多啦。
「係，我係人渣！所以唔再同我一齊先係對Jenny最好既選擇！」我好大聲咁回答。
「…」細妹又望到我實一實：「你只係逃避緊。」
我虎軀一震。
「你講得冇錯，你真係一個人渣。」細妹好認真咁同我講：「我以有你呢個阿哥為恥。」
我心口好似比人打多一下悶棍咁。
我既表情應該好難睇。
細妹再諗左一陣，再緩緩開口：「但係，Jenny姐姐需要你。」
「下？」
「你係人渣，但係Jenny姐姐唔知做錯左啲乜，就係鍾意你、需要你呢個人渣。」細妹好不屑咁講。
「佢冇可能會原諒我…佢冷靜落黎就唔會原諒我…」我喃喃自語…
「佢唔原諒你既話就唔會今朝仲走黎搵我幫手刮你！佢唔原諒你就唔會要我幫佢求你復合！」細妹好嬲咁指住我：「做錯事既明明係你，點解要Jenny姐姐受苦！」
冇錯…
Jenny冇做錯過任何野…
佢唔應該受苦…
「梁建威，你究竟想逃避啲乜野？」細妹繼續怒道：「唔係粒聲唔出走左去就叫贖罪架！Jenny姐姐原諒你，唔代表佢心入面冇野！佢心入面一定會有條刺，你係贖罪既，就麻煩你將條刺掹返出黎！」
細妹每一句說話都打入左我心坎。
…
我開始確認阿熙既講法。
我開始認同…
我開始理解…
我知道要點做了…
但我響轉身離開之前…
「呢啲係你睇乜柒少女語錄睇返黎既心得？」我想寸下我細妹。
「屌你仲玩，快啲去搵返Jenny姐姐！」細妹冇平時既反應。
果陣我以為好快會同細妹和好。
原來唔係。
有時家人既關係都好脆弱。
好易破壞，好難修復。
直至而家…
唉。
*
我即刻轉身開房門。
一開門就見到兩老走唔切企左響度八八卦卦咁既樣。
佢地應該聽到晒。
屌。
佢地想開口。
我呢一刻冇再理佢地，我清楚知道自己想做乜野。
一個念頭好清晰咁浮現左出黎。
我要補償Jenny。
用一生既時間黎補償。
我諗到個方法。
我唔知呢個方法work唔work，Jenny會唔會應承返同我一齊，但我想試下。
我跑落街。
真係好似個痴線佬咁跑。
又一次，好彩我上場拎左張紅牌停賽，今次我跑既時候依然體力充沛。
我跑到去其中一間周○○入面，求其捉住一條友，捉住佢衣襟大叫：「比隻求婚戒指我！」
果個店員嚇左一跳：「喂先生你冷靜啲先…我即刻拎比你…你有冇乜野budget？」
「Bud乜撚野get，快撚啲攞隻平靚正既出黎！」
*
用左成兩皮幾買完隻求婚戒指，我再狗衝去附近一間花店。
「比99枝玫瑰花我！」我對住個店員大叫。
個阿姐比我嚇親：「撞鬼你咩！嚇死阿姐啦！」
「咁有冇吖？」我唔耐煩。
「有，要一紥99枝玫瑰？」
「屌，唔通要兩紥咩！」快撚啲，我趕時間架！
「咁冇禮貌架而家啲後生仔！你等一陣啦，留個電話，紮好call你啦。」
「唔好意思呀阿嬸，我趕時間先咁燥。」其實我都係個有教養既人…sor9ly。
「好啦好啦…搞掂比電話你啦。而家比錢先，承惠2499蚊啦！」
「嘩咁撚貴？」身為一個冇情趣既男人，唔知玫瑰價格係一件好正常既事。
「咁你比唔比錢吖？」阿姐都冇我咁好氣。
「比，比！」連求婚戒指都買埋，呢小小錢都唔會慳啦…
*
唔知係咪我冇禮貌所以個店員玩勁我，我拎到紮花既時候已經差唔多成夜晚九點半…
其實，我諗大家都估到，我諗住即刻求婚…
但係我諗左好多野…
一陣會唔會比Jenny拒絕？
我分左手之後深潛左咁耐，佢會唔會好嬲？
嚴格黎講我地都未正式復合，咁就求婚會唔會唔係幾好？
同埋…
咁夜我仲去唔去搵Jenny好？
戇鳩，梗係搵啦。
雖然呢個鐘數，Uncle同Auntie應該都會響度…
唔理喇，我咬緊牙關，去左先講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