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咁你諗住點？」我問佢。
「屌，你顧掂你自己先喇撚樣。」阿熙指住我：「感情事我駛撚你比意見咩？」
喂，問下啫，知你食女多啦。
不過…
我唔知呢一刻既阿熙預唔預計到，或者佢自己有乜野計劃，但佢大約一、兩個月之後就同大姐姐分左手，之後同左Cathy一齊。
當然，其實Cathy都大過我地既…同一個大姐姐分左手，再同另一個大姐姐一齊。
阿熙話過唔會再同個唔鍾意既人一齊，咁即係其實佢唔多唔少都有啲鍾意Cathy？定係純粹為左負返自己既責任？
而佢同大姐姐分手既原因，純粹係因為佢扑左Cathy？定有其他原因？
我唔知。
不過，佢果排個樣唔係幾開心，日日黑口黑面。
…
…
…
雖然佢本身個人就成日黑口黑面。
之後，阿熙冇再同我提起佢既感情事，我都唔好意思去問，淨係同佢講左句：「兄弟，撐你，有事搵我。」
佢果陣應該好感激，但只係拋低左句：「我自己handle到架喇。」
又離題。
「湯藥費果度…」我諗左一陣，都係決定照講：「其實我屋企都叫小康之家，如果…」
「我知你想講乜野。」阿熙搖一搖頭：「錢我會自己諗計，唔駛你幫。況且，啲湯藥費唔係你想像之中咁少，你屋企人唔會肯幫我。」
「不過…多撚柒閪鳩謝。」阿熙好誠懇咁加多句粗口。
「屌，講呢啲。」我道：「總之有野搵我啦，幫得到我一定幫！」
「多謝。」阿熙最後講多句：「喂，趁仲有得返轉頭，諗清楚自己係咪仲鍾意Jenny。係既，去搵返人啦，蘇州過後冇艇搭呀。」
屌，你唔比我鍾意阿冰多啲既咩？
不過…同阿熙傾完之後，我感覺到…人生仲有希望…
「去食早餐啦屌。」我提議。
「屌，行啦仆街，你請呀，尋日一分鐘唔夠就比人趕撚左出場，踢撚死人咩？」阿熙屌柒我。
屌，你想屈我請你食飯啫。算！請咪請！
*
之後果個禮拜，我依然係冇開電話。
我知我自己只不過係想逃避對Jenny既責任，唔想應付分手既手尾。
但係，我冇再行屍走肉咁，反而我好認真咁思考阿熙既說話，再嘗試將佢配埋入阿冰叫我對Jenny好啲既說話入面。
其實，我同佢分手真係對佢好？
我開始猶豫，不過仍然偏向相信咁樣真係對佢好。
罪惡感冇可能話走就走。
罪惡感咁易就消失既話，我就冇可能同Jenny講分手。
話左我唔係player格。
但係，阿熙既說話、佢既故事打入左我個心。
我開始動搖。
然而，我仲係冇開電話。
我唔敢開。
我仍然唔覺得自己有資格再次企響Jenny身邊。
尤其是我同佢分手既時候，狠狠咁傷害左佢，果陣佢絕望既表情我到而家都仲好記得。
我冇忘記，自己係一個渣滓。
連贖罪既資格都冇。
直至發生左果件事…
*
星期六大專盃比賽，我地輸比城大2比5，而果兩球都係阿熙入。
佢真係痴撚線，好撚勁。
我呢？停賽囉，攞紅牌唔駛付出代價呀？
然後，我返左屋企。
*
我打開屋企既大門。
「梁建威你條冚家剷同我過黎！」一聽見我入屋，細妹對住我大叫。
喂，你鬧埋自己喇…
「衰女，女仔人家唔好咁粗口爛舌！」老豆鬧細妹。
「咁係佢衰吖嘛！」細妹解釋，之後向我繼續咆哮：「梁建威你仲唔快啲同我死入黎？」
細妹好似堅嬲，但我就一頭霧水。
我醒唔起自己有做過得罪細妹既事。
不過，我都硬住頭皮就入細妹間房。
「喂，你痴左乜野線呀？」我問。
「你個仆街，做乜野同Jenny姐姐分手！？」細妹既語氣咄咄逼人。
我虎軀一震。
點解細妹會知既？
不過諗諗下，其實好易估到。
雖然年紀差左三年，但係細妹同Jenny其實好friend，Jenny甚至會義務性質上黎同細妹補習。
所以Jenny搵唔到我轉而走去透過細妹黎搵我都係一件好可能既事。
或者…
至少Jenny係搵左細妹去分擔佢呢一刻既傷感…
「我…我…」我霎時間唔知點回應，吞左下口水，問：「你點知架？」
「死蠢，梗係Jenny姐姐話我知架喇！」細妹好嬲咁回答：「你仲未答我呀？」
「Jenny佢…冇話你知原因咩？」我有小小疑惑…
「冇，佢打黎淨係係咁喊，話你要同佢分手，之後打極比你都搵你唔到，而你又冇返屋企…」細妹繼續好嬲咁問：「你條仆街搞邊科？連我同Daddy媽咪都搵你唔到！差啲要報警！你係咪存心避Jenny姐姐？」
我有啲心虛，不過我諗我都要坦白，咁先可以減輕自己既罪惡感。
「冇錯，係我同Jenny講分手。」我承認。不過我諗我而家個表情應該唔係幾好。
「吖，你個人渣，你果年平安夜應承過我地乜野？」細妹越講越扯火。
應承你地？我淨係應承過Jenny咋嘛。
「對唔住。」我無言以對：「係我做左件錯事，一件Jenny唔會原諒我既錯事。」
細妹問：「你個人渣！你背住Jenny姐姐同第二個女仔一齊？」
我諗左一下，搖一搖頭：「冇一齊。」
「屌，咁你即係搞左第二個女仔但又唔要人地啦！」細妹怒道：「你真係冇得救！」
「對唔住。」
「咁Jenny姐姐知唔知原因？你分手果陣有冇同佢講？」細妹繼續炮轟我咁問。
「我有…」我歎左口氣：「我唔係特登同個女仔上床…我…只係一時把持唔住…」我嘗試為自己開脫。
「喂，你真係好賤架喎，搞完人又話係自己唔係特登。」細妹鬧我：「唔好咁賤格啦好冇？」
我好似比細妹響心口打左一拳咁。
無地自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