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我個樣應該嚇到呆晒，一時之間都唔記得左自己其實都好傷心。

 

阿熙苦笑咁解釋：「酒精累事…我以後都唔撚飲酒啦屌。」

 

飲野？

 

即係annual dinner果晚？

 

「唔講呢樣野住…我既故事…或者應該由我細個講起…希望我既經驗可以話到比你聽，你呢一刻應該點做。」阿熙好真誠咁同我講：「我唔想你做錯決定。」

 

「嗯…阿熙…多謝你。」我都誠懇咁道謝。

 

「屌，仆街死基佬，你聽完我講先，之後再同我講多謝啦。」阿熙屌我。

 

*

 

「我老母響我好細個果陣已經死撚左，老豆就做好多唔同既散工，早出晚歸，日日都要返工養我，一年都見唔到幾多次面。

 

「其實我知道我自己個樣雖然細個，但係都算幾靚仔，加上踢波叻，響我中一果陣已經有好多女仔圍住我。

 

「最初其實都冇乜野，我個人好撚寸，所以實際上唔太show佢地，當佢地冇到。

 

「同樣地，因為我咁撚寸既關係，所以知心既朋友…冇乜幾個。但係，我有一個住我隔離既大姐姐同我讀同一間中學，我地由細到大一齊長大，佢當正我係佢親生細佬咁照顧，就連響學校入面都好睇住我。

 

「佢係一個讀書好叻，又好外向，仲參加好多唔同課外活動既學生。而我？除左踢波之外一無是處，讀書唔太差但都唔算太好，間中仲會同人打架。而我果陣其實都仲未知道，我一早已經鍾意左呢個大姐姐，只係一路以為自己對佢既只係對一個好叻既大姐姐既敬仰之情又或者係類似對家姐既親情。

 

「本來一路相安無事，直至有一日，有條同呢個大姐姐同form既師姐，走去色誘我，最後我果一下抵受唔住誘惑，扑鳩左條姣婆。

 

「咁我就梗係唔會為左呢啲姣婆沉船。但係，佢為我拉起左我初中荒淫生活既序幕。

 

「我同過唔同既女仔發生關係，唔係講笑，我連我表姐都扑過。喂，你唔好咁望住我，響發生關係呢件事上面大家各取所需啫，我地明買明賣，唔會真係擺真感情落去。

 

「到左某一日，我先至發覺到我自己對大姐姐既感情。原來我真正鍾意既，係呢個一直無微不至咁照顧我既大姐姐。

 

「於是我從良了，唔再亂搞男女關係。我想追大姐姐，但係又好驚比佢知道我荒淫既過去。

 

「果種罪惡感，令到我唔敢出盡全力去追佢。所以啱啱聽到你所講既罪惡感，其實我都好感同身受。我覺得自己襯佢唔起。

 

「響呢個時候，大約係中四，我發生左好多事，最後令我放棄成為一個職業足球員。而響呢段時間，因為我自己罪惡感所導致既猶豫不決，加埋自己既年少脾氣，我誤會左大姐姐同個有錢仔一齊左，自我中心既我講左好多傷害佢既說話。

 

「呢段時間都應該係我人生之中最失意既時候，事業、愛情同一時間收撚晒皮。

 

「呢個時候，有個由中一開始就識既同form既女仔出現左。佢簡直就係大姐姐既年輕版，又係讀書叻，又參加好多課外活動。

 

「佢響我最失意果段日子陪住我，仲同我表白。我其實好清楚知道自己鍾意既唔係佢，而係大姐姐，但我知道我同大姐姐已經冇可能，於是我就當佢係水泡咁同佢響埋一齊。

 

「個女仔真係對我好好，但其實佢越對我好，我就越內疚。因為…我個心其實由頭到尾都冇放過響佢身上。

 

「我打算分手。

 

「我唔知佢係咪察覺到啲乜野，所以佢…唉，佢就將佢既第一次比左我，想維繫住我地既關係。老實講，我本來都有道德，諗住會分手就唔會扑佢。但係…果下用撚左條鳩諗野…真係屌左佢…

 

「以前我扑既係肉體，我唔投放感情落去，班女仔一樣。但今次唔同，個女仔…原來鍾意左我好耐，就算我屋企好撚窮佢都冇嫌棄過。我更加內疚…同佢一齊既每一日都好大壓力。

 

「仲大鑊既係…比我響呢個時候得知原來大姐姐根本就冇同個有錢仔拍拖，一切都係我自己誤會左。仲有…係個有錢仔搵人調查過大姐姐…推斷到大姐姐原來都鍾意我，所以先做咁多野比我睇。

 

「條有錢仔查埋我，知道我既性格好撚衝動，所以就做左好多野刺激我，等我傷害大姐姐，佢就可以趁機同大姐姐一齊。

 

「大姐姐彩佢都戇撚鳩。

 

「我知道左呢樣野之後，好撚後悔咁輕率就同個女仔一齊。但我知道我唔再做啲野大姐姐永遠都只會係我既大姐姐。

 

「於是我同個女仔分左手。我傷害左佢。

 

「知唔知點解我之前叫你要記得邊個先係你女朋友？我假設如果阿冰都係鍾意你既話，而你到最後始終都係會返去你個Jenny身邊。咁樣做，就同我果陣向個女仔提出分手冇分別。

 

「果陣個女仔…佢絕望同傷心既表情…我到呢一刻都仲好記得…甚至乎，果份內疚到而家都仲長存響我心入面。

 

「我唔想你同我一樣。

 

「無論係阿冰又好，你既Jenny又好，你都唔會想傷害到佢地。

 

「之後大姐姐冇即刻同我響埋一齊。佢要我努力讀書，好似佢咁考入大學先會再考慮。

 

「但係果陣，佢最多知我拍過拖，並唔知道我荒淫既過去。當然，我就咁同左個女仔響埋一齊，其實我同時都傷害左大姐姐。

 

「大姐姐…其實等緊我。

 

「至於個女仔…我地都返唔到轉頭了…我好後悔。所以我先唔想你後悔。

 

「之後既故事，你大概都知道了。我入左大學，同大姐姐拍緊拖。

 

「不過…做得情侶當然會扑野…我最後都有對大姐姐坦白…我知道佢把口雖然話唔介意，而佢都想自己真係唔介意，但佢個心一定有條刺。

 

「記唔記得我同你講過，就算最後兜兜轉轉可以響返埋一齊，有啲傷害做左就係做左，你只能夠好好贖罪。

 

「所以啊…去搵返Jenny，好好咁同佢贖罪吧。」

 

*

 

（待續）